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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藻简介

吴藻 吴藻,清(一七九九―一八六二)女。字苹香,自号玉岑子,仁和(今杭州)。人。幼而好学,长则肆力于词,又精绘事,尝写饮酒读骚图。著有香南雪北庐集、花帘书屋诗、花帘词、读骚图曲。 ...〔► 吴藻的诗文(1篇)

人物生平

对书香感兴趣
  吴家住在仁和县城东的枫桥旁,与大词人厉鹗的旧居比邻。也许是出于对邻家名士的景仰,吴藻的父亲虽是个地道的商人,却对书香雅之事特别感兴趣。爱女吴藻自小就显得颖慧异常,吴父对她十分看重,重金聘请了名师教她读书习字、作诗填词、弹琴谱曲、绘图作画。

诗书琴画
  吴藻果然没让父亲失望,方到及笄之年,诗书琴画样样精通,尤其是在填词上别有造诣。在这种优越的家境里,吴藻的童年少年不但甘甜如怡,而且充满着情趣。月下抚琴,中赏梅,与儿谈心,同燕子低语,那情景从她写的一阂“如梦令”中便可看出一斑:
  燕子未随春去,飞入绣帘深处,软语多时,莫是要和依住?
  延停,延停,含笑回他:“不许!”

吟诗填词
  燕回燕去,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渐渐长大了,人大心也大,吴藻对自己生活的这个小天地开始有几分不满了。从书中她了解到,很多文人才士都喜欢聚集在一起吟诗填词,不但可以相互唱和,还可以相互指点品评。风清月明,薄酒香茗,三五好友,诗词互答,她对那种生活十分向往;可是仁和这个小县城里,根本没有闺友组织的文会,一个大姑娘抛头露面是被视为大逆不道的,而她的家庭及亲友中又绝无能陪她谈诗论词的人,她只能一个人独吟独赏她的才情,于是诗词中也不免染上了愁怅。那阂“苏幕遮”中就流露了这样的情绪:
  曲栏干,深院宇,依旧春来,依旧春又去;
  一片残红无著处,绿遍天涯,绿遍天涯
  柳絮飞,萍叶聚,梅子黄时,梅子黄时
  小令翻香词太絮,句句愁人,句句愁人处。
  转眼到了婚嫁的年龄,吴藻不只是才高情浓,家庭优越,还长得风姿绰约,容貌清秀,实在应该是“千家羡,百家求”的闺中宠儿。事实上到吴家来求亲的人也确实踏破门坎,因为吴家是富商,人忙谈婚嫁的讲究门当户对,所以求亲的也多是纨绔子弟,吴藻嫌他们胸无点墨,一一摇头拒绝了。仁和县城里才子本就有限,有的家境清贫,有的埋头苦读,谁也没想到吴氏商贾之家还藏着个锦锈才情的大姑娘,就是想到了也会有不敢高攀之虑,如此一来,才貌双全的吴藻竟然芳龄虚度,婚事磋舵,一直拖到了二十二岁。
  “女儿大了不中留”,吴家父母开始着急了,他们软磨硬劝,终于使吴藻勉强答应了同城丝绸商黄家的求婚。其实,对这门婚事吴藻一点兴趣也没有,可自己已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心中的白王子无由降临,也许自己生就是商家妇的命,任凭怎样的心高,也摆脱不了命运的限定,只好认命了吧,她的心已有些淡漠。

夫妻感情
  黄家是世代的丝绸商,富实足以与吴藻的娘家相媲美,可是却从未出过读书的种子。吴藻的丈夫从少年开始经商,除了看帐本外,就不再摸别的书本;但对妻子的才情他特别羡慕,对她百般宠爱,还特意为她布置了一个整洁宽敞的书房,让她独自在家中经营出些书香气息来。

附庸风雅
  初见丈夫支持自己读书作文,吴藻还暗暗惊喜,以为丈夫也是个知解风雅的人,自己错识了他。于是当丈夫忙完商务回家后,她喜盈盈的拿出自己的新诗新词读给丈夫听,丈夫倚在床头,频频称好,待吴藻读完再看丈夫时,他己坐着睡着了。原来只是附庸风雅,到底是个庸俗汉!吴藻的心又重新掉进了冰窟,一腔风情无人解,冰冷的泪珠无声地从她眼中泌出。
  丈夫虽然不懂她的诗词,对她的生活却关怀得无微不至,衣食住行,全不需吴藻操心,她天天关在自己的书房中,一心一意编织她的闲愁。除了偶尔操琴舒泄外,她的愁大都系在了词句中,琴无知音空自弹,词还留在纸上,今人不看后人看。看她的一阕“祝英台近”词,便可窥见她婚后的心情
  曲栏低,深院锁,人晚倦梳裹;恨海茫茫,己觉此身堕。那堪多事青灯,黄昏才到,又添上影儿一个。

孤高寂寞
  最无那,纵然着意怜卿,卿不解怜我,怎又书窗依依伴行坐?算来驱去应难,避时尚易,索掩却,绣伟推卧。
  因恨丈夫的粗俗,她无意取媚讨欢,甚至懒于梳妆。丈夫整天忙于商务,深夜回家也多半累得只能睡觉,没有心思对她轻怜蜜爱,怎不让感情细腻的她伤心难过。但要说丈夫不爱护她可有些冤枉,只能说他不懂得怎样才能安慰得了她那颗孤高寂寞的心。见妻子被闲愁折磨得日渐憔淬,丈夫十分心疼,自己没有时间陪,便劝她多交些朋友,也好换换心境。吴藻确实觉得无聊,便接受了丈夫的建议,开始结交一些红粉闺友。吴藻交友当然是选那些懂诗解词的,挑来选去,这种女子县城里只有那么几个,而且这些人虽然粗通诗词,可在才情卓绝的吴藻面前,常常只有仰慕,赞叹的资格,很难有什么唱和。

真正的文人才士
  吴藻仍然不满足,但通过这些闺友,她慢慢结识了一些真正的文人才士,他们一般是这些闺友的兄弟和丈夫。吴藻的词作传到文人才士手中,他们不由得击节称叹,一些性情比较开放的人开始邀吴藻去参加一些文人们的诗文酒会,征得丈夫同意后,吴藻欣然前往。

情趣高雅
  生活在那些情趣高雅,大吟诗词的文人中间,吴藻宛如鱼儿得水,顿时变得活跃、开朗起来。吴藻的诗词在当地文人中间引起极大的轰动,他们称她是“当朝的柳永”,词句似是信手拈来,却蕴含着深长的情意。吴藻与这些儒中长袍的书生一同登酒楼,上画航,举杯畅饮,高声唱和,丝毫没有拘束。他们常常月夜泛舟湖波上,深更不归;春日远游郊外,带醉而回。吴藻的这些行径实在是越出了妇人的常规,可是她丈夫并不干涉,只要妻子高兴,他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因为他有他的理由:吴藻是个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女人,当然不能用常规来约束她。既然丈夫纵容,吴藻愈加无所顾忌了。与一群须眉男子同行同止,虽是潇洒,但毕竟有不便之处,在一阀“金缕曲”中,她竟埋怨起自己的女儿身来:
  生木青莲界,自翻来几重愁案,替谁交代?愿掬银河三千丈,一洗女儿故态。收拾起断脂零黛,莫学兰台愁秋语,但大言打破乾坤隘;拔长剑,倚天外。人间不少莺花海,尽饶他旗亭画壁,双鬟低拜。酒散歌阑仍撒手,万事总归无奈!问昔日劫灰安在?识得天之真道理,使神仙也被虚空碍;尘世事,复何怪!
  虽然掬起银河小,要想把女儿身洗成须眉汉,也是虚设妄想;但是脱下女儿装,扮成男儿模样倒是不难啊!吴藻灵机一动,来了主张,从此出门参加文友聚会时,她就换上儒巾长袍,配上她高挑的个头,俨然一个翩翩美少年。有了这样的打扮,她的行动方便多了,不但出入酒楼茶馆,甚至还随大家到妓院,寻欢作乐。因为经常到“风月楼”喝花酒,那里一个姓林的歌妓竟对她情有独钟了,反正是书生公子打扮,吴藻也干脆逢场作戏,与林姑娘眉目传情,轻言蜜语,恰恰一副GREn/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情人模样。林姑娘表示要以身相许,她还装模作样地答应下来,一本正经地赠了一阀“洞仙歌”以明心意:
  珊珊琐骨,似碧城仙侣,一笑相逢淡忘语。镇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里,想见个依幽绪。兰针低照影,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正漠漠烟波五湖春,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

柔情和浪漫
  在林姑娘那里,吴藻似乎找到了一种柔情和浪漫,聊以慰藉自己干渴的心田,竟还幻想着“买个红船”,效当年范蠡载西施,一同归隐烟波浩渺中。有人说吴藻有同性恋倾向,这个不好断言。但是我觉得,吴藻这些行为可能还是玩笑的成份居多吧。也许是吴藻感情空虚无依,如果她在那个时代搞 婚外恋,必被当时的唾沫淹死,于是只好玩玩这种假凤虚凰的游戏,聊以解闷吧。吴藻说来还是比较幸福的,她可以这样的肆意而为却无人约束,其实作为男人也有好多束缚的,假如有神仙之术的话,把吴藻真的变成个男人,她肯定也有别的烦恼。

行香子
  但吴藻的内心深处终究还是寂寞愁怅的,白天在“风月楼”中装情卖痴,漫漫长夜,守着的仍是凄凉,于是有了这样的一阕“行香子”:
  长夜迢迢,落叶萧萧,纸窗儿不诅敲。茶温烟冷,炉暗香销,正小庭空,双扉掩,一灯挑。愁也难抛,梦也难招,拥寒食睡也无聊。凄凉境况,齐作今宵,有漏声沉,铃声苦,雁声高。
  生活在堆金砌银,锦衣玉食的环境里,丈夫对她又是百般爱慕和纵容,吴藻的内心深处却日日绕愁萦恨,这种滋味有谁能相信?然而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吴藻怨自己的命苦,苦就苦在自己的才高,苦就苦在自己的心高。锦衣玉食填不满她的心,她渴望着她没能得到的那份浪漫之情。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真人雅士,诗词唱和,琴瑟相谐,月夜泛舟,花下品茗,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夫妻生活,而命运偏偏给她安排了一个专心务实的俗丈夫。

放浪形骸中度过
  日子便在她吟诗作词,寻愁觅愁和放浪形骸中度过,她不爱丈夫,也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她的心高高浮在生活之上。十年过去了,她仍然是她,丈夫却因一场病,骤然离开了人世。丈夫死时,她并没有多大的悲痛,有的也只是一种怜悯伤感,她向来不以为丈夫在她的生活里有什么必要性。
  没有丈夫的日子,她依然象从前一样生活,可渐渐地,她发现孤单和无助更紧迫地向她袭来,把她压得喘不过气。丈夫在世时,寂寞是无形的,只是隐隐约约在她心头徘徊;丈夫走了,寂寞则实实在在地围住庄她的前后左右。没有了丈夫关切的问寒问暖(过去她认为那是婆婆妈妈的啰嗦)没有了丈夫归来的脚步声(过去她认为那是多么烦人)没有了丈夫沉睡时粗重的鼻鼾声(过去她认为那是十足的粗俗)……一切过去以为多余的东西,她却发现竟还是不可缺少的一种感觉,失去之后,才发现它们的可贵。

南乡子
  她的词中出现了丈夫的身影,比如这阕“南乡子”:
  门外水粼粼,春色三分已二分;旧雨不来同听雨,黄昏,剪烛西窗少个人。
  小病自温存,薄暮飞来一朵云;若问湖消领未,琴样樽,不上兰舟只待君。
  这种情绪放在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偏偏成了她铭心刻骨的一种愁,这种愁教她成熟,教她认清了生活的真谛:在自己身边的东西,才是最值得爱,最值得珍惜的。
  可一切她都已错过,虽然她还只有三十二岁,但她觉得已走到了生命深秋,接下来,一切都应该归于平静,归于那种青灯古佛的境界。欲哭已无泪,强笑不成颜,她索性独身移居到人迹稀疏的南湖僻静处,守着一大片雪白的梅花,慢慢翻着古书,过着这样的生活:
  一卷离骚一卷经,十年心事十年灯,芭蕉叶上几秋声!欲哭不成还强笑,讳然无奈学忘情,误人在自说聪明。
  这是她在此时写的一阕“浣溪沙”,在宁静空灵的环境中,她的心也越来越平静,就象她屋前的那一树梅花,静开无声,洁白无华,只有一缕清香暗自吐露,无期无盼,无牵无挂。
  在南湖幽居中,她将自己的词作一一整理出来,编成了两本集子,一是花帘词,收集的是三十岁以前的词作;一是香南雪北词,在道光二十四年刊成,汇入了她三十岁以后的作品。因了这两本词集的刊行,吴藻的词名远振大江南北,而她自己仍静静地守着南湖,不再让心高飞。

评价

  “前生名士,今生美人”,陈文述非常准确地以此来评价学生吴藻,它指出了吴藻性情的两个方面,而又以“前生”与“今生”之间的不可逾越道出了吴藻心中无法化解的“双性”冲突。

  西方主要存不同的两类“双性”理论:一类为反对双性同体的女权主义者,她们认为这实际上是将性别差异中和为一种特定的性别特征体系,以双性的假象掩盖实质的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文化。在此体系下,女性仍然处于边缘地位,无论她以女性抑或是双性同体的身份出现。另一类以法国女权主义理论家埃莱娜·西苏为代表,她在《美杜莎的微笑》一文中提出:“双性:即每个人在自身中找到两性的存在,这种存在依据男女个人,其明显与坚决的程度是多种多样的,既不排除差别也不排除其中一性。”她所理解的双性是包容和多元的,在差别中消除对立,从而激发游刃于两性之间的艺术乃至生命的活力。

  女权主义文论亦应有形成体系的过程,如同女性从被忽略到觉醒再发展成女权主义运动一样,与其将以上两种不同的理解看作是两派言论,不如将它放到时间的洪流中,作为一种理论发展的不同阶段来认识。这两种思维方式在吴藻的思想中都出现过,并呈亦步亦趋地沿流着既定方向不断向前发展之态势。吴藻对于男女社会性别的差异最早的认识应起源于两件事:一、她自幼便显现的清才因身为女子而无用武之地;二、婚姻生活中精神交流匮乏,但因身为妇人而无法改变。当时之男子可立德立功立言的社会机会以及丈夫可“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洞仙歌·赠吴门青林校书》)在婚恋方面的社会自由都为吴藻所羡慕和向往,故在女性的觉醒意识下,其早期《乔影》爆发的愤懑所指对象是“身世不协”(《乔影》),即身为女子之事实。

  齐彦槐评之云:“词客深愁托美人,美人翻恨女儿身。”强调灵均以美人自喻,而吴藻却以屈原自比的现象。而这种假扮异性的行为思想根源还是将两性差别以针锋相对的态度来处理的,即通过抛弃处于劣势的本性世界而步入自由高放的异性世界,此扬弃的过程实质上还是对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体系的认同,尽管此认同极大程度上出于被动。这种思维正与前文的第一类解释吻合,故我们可称其为以“双性同体”抗争男性社会体系的第一阶段。再观吴藻中晚期的作品,从“儿女亦英雄”论点的提出到身体力行地如男性般入世(怀古讽今)、如文人般治学(研定词学、校订诗稿)、如男子般处事(与异性建立友谊)等,吴藻开始进入到了消解两性差异的阶段:一方面她解构了固定男性与女性之间二元本质对立关系,另一方面游刃于两性之间,或由本性抒情怀思,或由异性之品格开笔立世。这与西苏的言论不谋而合,我们可称它为第二阶段。从吴藻之思路我们可见“双性同体”理论从性别逃亡到性别融合的发展历程,回望柏拉图之言论,这何尝不是其寻找另一半的故事中“双性同体”的本意呢?

  与吴藻一样,众多在文化转型过程中的明清才媛与她有着丝丝缕缕的内在联系和相似之处。《乔影》的换装,在王筠的《繁华梦》、陈端生的《再生缘》、邱心如的《笔生花》、程惠英的《凤双飞》中皆可找到相同的母题。无论其中换装女子的出路有如何的差别,但明清女性基于性别意识觉醒而持的“白日梦”心理依然相互遥遥呼应。此梦幻色彩点染入诗词之境,又展开了“闲愁”之外的另一书写模式,吴藻与顾贞立、秋瑾、吕碧城等众才媛于此模式对时世投入深切的关注、独立的思考和刚健的笔调。写作之外,在这种或浓或淡的隐形气质驱使下,她们又一同在与男子艺术造诣比肩、交游范围比肩的活动和心态中舒缓本体社会性别所带来的压力与愤懑,并由此向平等大同的梦境顾盼。

金缕曲·闷欲呼天说

清代吴藻

闷欲呼天说。问苍苍、生人在世,忍偏磨灭?从古难消豪气,也只书空咄咄。正自检、断肠诗阅。看到伤心翻天笑,笑公然、愁是吾家物!都并入、笔端结。

英雄儿女原无别。叹千秋、收场一例,泪皆成血。待把柔情轻放下,不唱柳边风月;且整顿、铜琶铁拨。读罢《离骚》还酌酒,向大江东去歌残阕。声早遏,碧云裂。

人物资料

《金缕曲·闷欲呼天说》吴藻 注释

①金缕曲:即“贺新郎”,始见于苏轼《东坡乐府》。重头一百十六字,仄韵。又名“乳燕飞”、“金缕衣”、“金缕词”、“风敲竹”、“金缕歌”、“雪月江山夜”、“貂裘换酒”、“贺新凉”。

②苍苍:上苍、苍天。“磨灭”句:怎忍此狠心,偏加折磨,灭绝人之才性?

③咄咄:咄陨怪事。书空:不言而以手在空中作字。此四字短语历来用以表示极度愤懑。

④断肠诗:此处泛言伤心之诗词,指自已作品,与朱淑真《断肠诗词》无涉。

⑤柳边风月:指柳永一路词风。柳永有名句“杨柳岸、晚风裂月”。

⑥铜琶铁拨:指苏轼一路词风,俞文豹《吹剑续录》载有“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抱铜琵琶,执铁绰板,唱‘大江东去’”语。拨子:弹琵琶用的薄片。

⑦遏:扼止、阻止。

《金缕曲·闷欲呼天说》吴藻 鉴赏

吴藻是个尚未被人们充分认识的出色的女词人。在中国妇女文化史上,这是位较早觉醒的女性。女性的觉醒,大抵始自于婚姻问题,但仅止步于此,觉醒尚难有深度。吴藻的女性自觉,可贵的是对人生、对社会、对男女地位之别以及命运遭际的某些通同等问题,都有其初步的朦胧的思考,从而成为这种思索和悟解、觉醒长链中值得珍视的一环。这阕《金缕曲》是《花帘词》中的作品,《花帘词》编刊于公元1829年(道光九年)春,也即系吴藻三十岁前所作,而此词编次甚前,乃吴藻二十三岁前后的心声。上片有两个要点,一是“问天”,二是女性自省。问天,是对不公世道的抗议。世道之不公,扼杀才性,对男女其实都一样。然而“豪士气”难消时,最激烈的形态却是“咄咄书空”,那么就没有理由让女性一定要将“愁”视成“吾家物”,没完没了地形诸笔端。这是吴藻对女性弱点的自省。把女性从“愁”中解脱出来,自省也即自强,挣脱的乃是一个软弱的情结。看似平易的词语中跳荡的是颗强毅的心,吴藻是深刻的。下片紧承这自省而来,强化女性自振意识。“英雄儿女”既然“无别”,而且“千秋收场”全皆是泪成血,那么女性红妆们就不必放不下“柔情”,应和须眉男儿一起去唱“大江东去”。人们都熟悉秋瑾女士《满江红》词中“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之句,而吴藻则在大半个世纪之前已有此觉醒则更可贵。吴藻强烈意识到“柔情”、眼泪改变不了“皆成血”的收场,感动不了“苍苍”的。吴藻的能有此震聋发聩之唱,与她介入男性历来独主的文化社会有密切关系。而其之所以得能介入社会文化生活,又是因为有袁枚到陈文述这个鼓励女性文学文化的“性灵”系列的存在,吴藻正是陈文述“灵伯”之女弟子。文学史家们不该轻忽这一事实。

《金缕曲》吴藻 翻译、赏析和诗意

闷想叫天说。

问苍天、生人在世界上,忍受偏磨灭?从古代难以消除豪气,也只是书空咳。

正从检查、断肠诗阅读。

看到伤心翻天笑,笑公然、愁是我们家的东西!都并入、笔端结。

英雄儿女原没有区别。

叹息千秋、收场一例,眼泪都变成血。

等待把柔情轻放下,不唱柳边风月;而且整顿、铜铁拨琶。

读废除《离骚》还喝点酒,向大江东去歌残期满。

声早遏制,碧云裂。

注:以上翻译来自百度翻译

作者介绍

相关诗句

《金缕曲》[清代] 吴藻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

慰藉,母老家贫子幼。

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座见

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牛

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够?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廿载包胥承一诺,盼

乌头马角终解救。

置此札,只怀袖。

《金缕曲》[清代] 吴藻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宿昔齐名非忝窃,只看杜陵穷瘦,曾不减,夜郎孱愁,薄命长辞知已别,问人生,到北凄凉否?千万恨,为兄剖。

兄生辛未吾丁丑,共些时,冰霜摧折,早衰薄柳。

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

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行成稿。

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金缕曲 留别祖国,并呈同学诸子》[清代] 吴藻

披发佯狂走。

莽中原,暮鸦啼彻,几枝衰柳。

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便惹得离人娑婆世界有瘦。

行矣临流重太息,说相思,刻骨双红豆。

愁黯黯,浓于酒。

漛情不断淞波溜。

恨年来絮飘萍泊,遮难回首。

二十文章尺海内,毕竟空谈何有?听匣底苍龙狂吼。

长夜凄风眠不得,度群生那惜心肝剖?是祖国,忍孤负!

《金缕曲 中秋不寐,枕上作以自遣》[清代] 吴藻

未过松江去。

被高沙、同盟鸥鹭、暂时留住。

曾共中秋心期定,再上江船容与。

待满载、淮歌楚舞。

岂料桂花香雾底,正河鱼、作祟深相苦。

尊有酒,不*举。

梦中似听嫦娥语。

道人生、百年才半,未为衰暮。

江北江南行欲遍,几见月明三五。

尝烂赏、通宵达曙。

可是今年情思懒,便临风、误却清新句。

聊援笔,为渠赋。

《金缕曲 送可与,即用其韵》[清代] 吴藻

乐府宁无路。

彼区区、斜门枉迳,少人知处。

从得君词惊且讶,醉里坡仙曾遇。

是梦里、稼翁教汝。

玉尺金刀俱在手,把天机云锦裁成句。

才落纸,便传去。

笔头不用空豪怒。

也应须、梨花缟夜,海棠红雨。

一曲离歌悲壮处,不觉人间三鼓。

有幽壑、潜蛟起舞。

休道此情天不管,怕余音袅袅无人许。

风送入,渡江橹。

《金缕曲 乙未清明》[清代] 吴藻

风雨惊春暮。

恨天涯、留春未办,却留余住。

时序匆匆催老大,又早飞花落絮。

算禁得、清明几度。

试倚危栏西北望,但接天烟水无重数。

空目断,故山路。

先茔松柏谁看护。

想东风、杯盘萧然,饥鸟啼树。

便做松江都变酒,醉里眉头休聚。

万里南来缘底事,也何须、杜宇声声诉。

千百计,不如去。

《金缕曲》[清代] 吴藻

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

一腔血,为君剖。

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襟循环细读,残灯如豆。

留此余生成底事,空令故人僝僽。

愧戴郄头颅如旧。

跋涉山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

肠已断,歌难又。

《金缕曲》[清代] 吴藻

枕上闲商略,记全家元夜看灯,小楼帘幕。

暗里横梯听点屐,知是潜回香阁。

险把个玉清追着。

径仄春衣风渐逼,惹钗横翠凤都惊落。

三里雾,旋迷却。

星桥路返填河鹊。

算天孙已嫁经年,夜情难度。

走近合欢床上坐,谁料香含红萼。

又两暑三霜分索。

绿叶清阴看总好,也不须频悔当时错。

且莫负,晓云约。

作者千古名句

愔愔坊陌人家,定巢燕子,归来旧处。

出自《瑞龙吟·大石春景》[清代] 吴藻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出自《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 春夜宴桃李园序》[清代] 吴藻

吟怀未许老重阳,霜雪无端入鬓长。

出自《九日吴山宴集值雨次韵》[清代] 吴藻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出自《赠邻女 / 寄李亿员外》[清代] 吴藻

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

出自《送春 / 春晚》[清代] 吴藻

松竹翠萝寒,迟日江山暮。

出自《卜算子·兰》[清代] 吴藻

为问元戎窦车骑,何时返旆勒燕然。

出自《春思》[清代] 吴藻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出自《蝶恋花·春景》[清代] 吴藻

谁信骚魂千载后,波底垂涎角黍。

出自《贺新郎·端午》[清代] 吴藻

璧月琼枝空夜夜,菊花人貌自年年。

出自《浣溪沙·菊节》[清代] 吴藻

资料参考:金缕曲(清代 吴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