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众所周知分为豪放派和婉约派。豪放派热烈、粗犷、豪迈,像太阳;婉约派细腻、幽静、蕴藉,像月亮。
宋词豪放派与婉约派的角逐,就像是一场太阳和月亮的战争。
假如我们把豪放派词人笔下的太阳,与婉约派词人笔下的月亮,进行pk,来一决高下,这无疑是一场极为精彩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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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豪放派的先驱范仲淹,写下《渔家傲·秋思》。这位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眼里,太阳是这样的: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孤城落日,边声四起。这里的日色是苍茫的、悲壮的,虽不免衰飒,亦不失壮阔之美。
与此同时,同为政治家的晏殊,作为婉约派的领袖,他笔下的月亮是这样的: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这月光既恬静,又无知无情,勾起了离人内心多少的怅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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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豪放派的开创者苏东坡出场,他在钱塘江边送别友人时,豪迈地唱出《八声甘州》,眼中的落日余晖,何等壮美、超旷:
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问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几度斜晖。
这落日的余晖中,承载着多少词人与朋友之间浪漫而美好的记忆。作者俯仰天地,今古茫茫,不禁忘却机心,旷然自适。
而苏东坡的弟子秦观唱不出这么豪迈的声音,只能以女郎的口吻,吟咏出无限柔情宛转的佳句: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隔着一帘幽梦,月色温柔地照着,春风轻轻地吹着。在梦里,也许主人公正在与心上人相会,踏着月色,携手漫步,何等浪漫、温馨。